嫡女為凰!
老三的腦子從宮門口一直懵到禦書房,被丟進屋的那一刻,他甚至覺得天旋地轉,雙目不明。
“草民……見……見過陛下。”老三甚至連話都說不清楚,始終低頭,不敢看麵前高高在上的那個身影。
虞帝隻瞥了地上的人一眼,目光寒涼。
“趙千時十年前讓你刻的那塊牌子,內容是什麼,你一五一十寫下來,一個字都不要落。”虞帝的腳與老三磕在地上的頭齊平,俯視他時,像在看著一隻螻蟻。
“是……是!”老三依舊不敢起身。他的麵前早已擺上了紙筆,老三哆哆嗦嗦地握住筆,一筆一劃在紙上寫著。
初冬時節,寫字的人雙手已被汗浸濕,額上也有一滴滴的汗水落到紙上。
終於,他停了筆。雍王親自將紙拿起,目光沒有在紙上留連,直接遞到了禦前。
虞帝看向紙上的內容,很簡短,隻有六個字愛妻樺汐之位。
虞帝拿著紙張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雙眼血紅,一股恨意帶著殺意同時包裹他的全身。
樺汐,這個名字在他心裡是天人一般的存在,也是他這十年來的隱痛。趙千時,有什麼資格供奉她的牌位!
樺汐,當世唯有自己能這麼稱她,趙千時算什麼東西,竟以愛妻之位相供。
愛妻?他們有過夫妻之實?是在什麼時候?是她做自己王妃之前還是之後?
虞帝心裡五味雜陳,又不可置信。堂堂天子,要與臣子爭妻?不對,是這大逆不道的逆臣,對貴妃圖謀不軌。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雍王!”虞帝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兒臣在。”雍王恭敬應聲。
“你親自去趙千時府上,搜遍全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牌位。”說到這裡,虞帝閉上了眼,“若找到東西,連同趙千時一道提進宮來。”
“是!”雍王響亮答應著,“兒臣定然秘密行事,不讓任何人知曉兒臣此去目的。”
虞帝見雍王如此顧及皇家顏麵,臉色稍微緩和了幾分,點了點頭。
“來人。”虞帝話音剛落,劉公公從外屋輕手輕腳地進來。
虞帝將手裡的紙捏成了皺巴巴的一團,“你去宗人府,把瑞王提來。”他的聲音忽然之間就變得有些悲涼。
提?劉公公聽懂了虞帝的意思,“是。”他抬腳就要走出去。
“此人拖出去,處理了。”虞帝沒有看趴在地上的賤民一眼。
“是。”劉公公依舊回答地輕聲細語。他的手一揮,便有四名帶刀侍衛走進禦書房。老三在還未來得及開口說什麼時,就已經失去了意識。
禦書房恢複了短暫的平靜。虞帝站起來時,身子微微傾了傾。
有小太監見狀忙小跑過來攙扶,人還未靠近,便聽到了屋內一陣摔杯子的聲音。
“滾!”虞帝幾近咆哮,在皇宮的上空如同一隻猛獸的厲嘯,動人心魄。
子時許,劉公公帶著被關在宗人府近一年的瑞王進了禦書房。瑞王身型消瘦,眼眶凹陷,嘴唇泛白。
雖說宗人府和牢獄不同,裡麵也有人伺候衣食起居,可從東宮太子到宗人府罪人,極大的落差和無儘的絕望才是最令瑞王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