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他們還有其他人?
壯漢和賒刀男一起看向了李伴峰。
李伴峰神情有些茫然。
現在怎麼打?
贏是不要想了。
脫身的幾率似乎也沒了。
伴峰乙在李伴峰耳邊說道:「老甲,一會我和伴峰子拖住他們兩個,你拚命往隨身居裡跑,無論如何都要跑回去。」
「你們拿什麼拖住他?」
「彆管我們怎麼拖住,不用想著把我們收回來,也彆管鑰匙能不能藏住,你得想辦法活著回去。」
「我回去了,你們怎麼辦?」
伴峰子道:「子曰,彆管我們怎麼辦,你活著,給我們報仇。”
話音落地,伴峰乙衝向了壯漢,伴峰子衝向了賒刀人。
壯漢一揮手,剛剛碰到伴峰乙,伴峰乙直接飛出去了。
伴峰子剛剛衝到賒刀人近前,被壯漢一腳端到了牆上。
飛在半空的伴峰乙,視線拚命鎖定壯漢。
壯漢中了伴峰乙的走馬觀花,可並沒受到太大傷害,隻是臉上多了一道淤青。
「還特娘挺疼。」壯漢擦了擦臉,來抓李伴峰。
他速度不快,李伴峰閃身躲過,正要伺機反攻,賒刀人的菜刀砍了過來鐮刀架住菜刀,一口刀橫在了李伴峰脖子上。
賒刀人雙手拍擊,他要操控刀砍掉李伴峰的腦袋,
唐刀頂開了刀,柴刀砍向了李伴峰的胸口,
李伴峰躲過了柴刀,忽覺頭頂劇痛,壯漢的手掌,扣在了李伴峰腦袋上。
這是兩人的戰術,李伴峰被賒刀人逼到了壯漢的手上。
壯漢笑道:「我有個技法,叫拔蘿卜,捏住腦袋,往左邊一擰,再往右邊一轉,就能把人頭拔下來,好久沒用了,我想試試。」
賒刀人催促道:「彆廢話,趕緊弄死他。」
壯漢一皺眉,對賒刀人道:「我救了你,你對我說話最好客氣些,你仔細看看這人的衣看,他可能是個有用人物,要是能抓個活的,聖上肯定有賞。」
賒刀人怒道:「沒時間了,趕緊做正事!」
「耽擱不了正事,」壯漢轉臉問李伴峰,「你是不是李七?」
李伴峰不作聲,扳住壯漢的手腕,奮力拖拽,他用了歸心似箭,想把壯漢拖進宅子。
不行。
拖不動。
壯漢的力量太大,李伴峰動不了。
手套跳了出來,想偷壯漢的手筋。
要是能把他手筋抽了,李伴峰還真有脫身的機會。
可這壯漢的手筋盤的太緊,手套抽了兩次,沒抽動。
壯漢大手一揮,手套被打出老遠,趴在了地上。
判官筆去刺壯漢的手腕,被賒刀人發現,剔骨尖刀和兩把彎刀圍住了判官筆,打在了一起。
酒葫蘆和老茶壺一並跳出來,一個灑酒,一個噴茶,灑了壯漢一臉。
壯漢伸手擦了擦,茶和酒在他身上都不奏效。
唐刀砍過了三刀,出不了刀鞘,鐮刀在壯漢身上不停劈砍,連印子都留不下。
伴峰子想和李伴峰互換位置,試了兩次,沒能成功,
李伴峰體能耗儘了,伴峰子也快支撐不住了。
放映機從李伴峰身後升起,強光閃爍,讓壯漢眨了一下眼晴。
手套掙紮起身,跳上去戳中了壯漢的眼晴。
壯漢左眼流出了鮮血。
他一拳打飛了手套:「哪來這麼多零碎,我跟你也玩膩了,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李七。」
李伴峰還是不說話。
賒刀人準備出刀了:「我跟你說了,彆瞎耽誤功夫,一會誤了正事,我看你怎麼交代。」
壯漢攔住賒刀人:「你不能動手,這是我抓到的人,這功勞不能讓你搶了。」
賒刀人怒道:「那你就趕緊把他腦袋摘下來,回去再慢慢辨認。’
壯漢點點頭:「也行吧,一顆人頭也值不少。’
李伴峰還在奮力撕扯,但他掙脫不開。
法寶們奮力廝殺,但都救不下來李伴峰。
凡是靠近壯漢的,都會被瞬間打飛。
要是老爺子還清醒,還能變通,該有多好。
壯漢要轉動手腕,他要擰下來李伴峰的腦袋,卻突然泄力了。
「拔蘿卜,是先往左邊,還是先往右邊?我記不清了。」
聽到這聲音,賒刀人渾身顫抖。
抬頭一看,滿身血汙的貨郎,蹲在了壯漢的肩膀上。
壯漢顫抖著聲音道:「咱們是同袍,咱們當初說好的,好聚好散,你答應過的。」
「是,我答應了,」貨郎點點頭,「可我也說過,你投奔了內州,就彆再踏進普羅州一步,這茬兒你沒忘了吧?」
‘我就是路過,我馬上就走」壯漢鬆開了李伴峰,雙手去抓貨郎。
他抓住了脖子上的貨郎,想把貨郎從身上扯下來,但他扯不動。
「馬上就走?」貨郎笑了,「晚了。」
賒刀人衝向了貨郎,李伴峰從背後擒住了賒刀人,兩人扭打在了一起。
貨郎與壯漢在角力,兩人骨骼咯咯作響。
僵持許久,貨郎抱著壯漢的腦袋,往左邊一擰,往右邊一轉,把壯漢的腦袋從脖子上擰了下來。
賒刀人生出滿身利刃,要紮死李伴峰。
貨郎來到賒刀人近前,抬手住了他腦袋。
也不知道貨郎用了什麼技法,賒刀人動不了了。
李伴峰麵帶笑容,站在了賒刀人麵前。
賒刀人喊道:「你們以多欺少,算什麼好漢!」
李伴峰笑道:「剛才你們兩個打我一個,怎麼不說這話?」
賒刀人想了想,又喊道:「我對你一直沒下死手,我看你是個後生,我沒出全力,我一直讓著你!」
「是麼?」李伴峰點點頭,「我看你歲數大了,我也讓著你,我讓你一隻手,我用一隻手殺你!」
賒刀人還想爭辯,李伴峰揮起鐮刀,砍了他腦袋。
兩顆人頭放在了地上,兩人喘息了許久。
李伴峰扶起了伴峰子,將他收到了身邊。
他走到牆角,撿起了手套,收進了懷裡。
他把法寶一件一件收了起來,又想用技法召回伴峰乙。
試了幾次,李伴峰身子一陣搖晃。
他召不動了,伴峰乙許久沒有回應。
貨郎對著自己的影子做了個出門的手勢,他的影子走了,不多時,影子扶著伴峰乙,回到了李伴峰身邊。
李伴峰收了伴峰乙,收了伴峰子,打開了隨身居,把客棧裡碎爛的桌椅板凳,都帶了回去。
貨郎問道:「這個也要?」
李伴峰點點頭:「這是我家的寶貝,和我一起殺過敵。”
搬完了桌椅,李伴峰坐在了地上,摘掉了禮帽,擦了擦頭上的血跡,
禮帽被那壯漢抓的變形了,李伴峰感覺自己腦袋也變形了。
貨郎掏出兩支卷煙,一支給了李伴峰,另一支留給了自己。
李伴峰掏出打火機,給貨郎點上,也給自己點上。
兩人默默坐著,各自抽了一口。
李伴峰看了貨郎一眼:「你跑哪去了?」
貨郎吐了吐煙沫子:「打了一仗,他們人多。」
李伴峰問道:「贏了麼?」
貨郎點點頭:「贏了。”
李伴峰又問:「賺了麼?」
貨郎想了想:「反正沒賠。」
兩人各自抽了口煙,笑了。
笑了許久,李伴峰問道:「這兩個人是什麼人?」
貨郎指著壯漢道:「這是力修魁首。”
一門魁首,高不可攀的身份。
能從他手上死裡逃生,也算榮耀李伴峰還不太相信:「真是魁首?”
貨郎從壯漢身上翻找片刻,找出了一枚銀元,銀元正麵刻著兩個字:力修,背麵刻著兩個字:魁首。
「這枚銀元是我親手做的,力修魁首一共做了三枚,他靠自己本身搶來了一枚。」貨郎把銀元收進了口袋,又掏出了一枚銀元。
「這也是我做的,送你吧。」貨郎把銀元遞給了李伴峰。
李伴峰拿著銀元看了看,正麵寫著宅修,背麵寫著魁首。
他拿著銀元,看了看貨郎。
貨郎朝著李伴峰微微點頭。
李伴峰把銀元在手裡握了許久,收進了口袋。
「那個人又是誰?刃修魁首?」李伴峰指向了賒刀人。
貨郎思索片刻道:「他確實是刃修魁首,但是這個身份不常提起。」
「魁首都不提起?」李伴峰道,「那他提哪個身份?」
貨郎道:「刃修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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