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前世篇_穿成首輔的早逝童養媳_思兔閱讀 

番外之前世篇(1 / 2)

穿成首輔的早逝童養媳!

番外之前世篇

是夜,嶺南五河一帶。稷山素水鎮滇雲村。

素水鎮是坐落在稽山南邊的一個富庶的村鎮。麵臨嶺南五大河,背靠稷山。依山傍水,本是鳥鳴山間,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安寧又富足。滇雲村在素水鎮的最南邊兒,靠山,難得在如此深夜還吵吵嚷嚷。火把連成長龍,從村頭排到村尾,將整個村子照得燈火通明。

尖銳刺耳的嬰兒啼哭聲,或高或低的人聲仿佛在避諱什麼,細細索索。混合著雜亂的腳步聲和呼喊,所有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為這個村子披上了一層古怪的陰森。

天幕黑沉沉地壓墜下來,與遠處影影重重的山巒交接。抬頭一看,頭頂不見一絲星光。雲層遮住了月色,暗的深沉。砸無邊的黑暗下,擠擠攘攘舉著火把的村民將村尾的蘇家小院圍了個水泄不通。劣質的火把飄出煙灰籠在人群的頭頂,熏得人睜不開眼。

此時,蘇家小院人群的最中央擺著一個香案。香案正中央擺著一隻香爐,香爐裡點著香,旁邊擺了一碟糖酥。如此寒酸的供品,已經是這個村子能拿出來最好的東西了。

一個少女被被五花大綁地仰躺在地,呼吸微弱,生死不知。

少女的兩隻胳膊被反剪著綁在身後,膝蓋以下的腿不自然地扭曲著。散亂的頭發披在身後,破爛的衣裳被井水打濕,皺皺巴巴地黏在身上。纖瘦的身子因為痛楚在不停地發著顫,腰部以下衣裳啪嗒啪嗒地滴著水。定睛一看,那水落到地上,紅殷殷的一片。

不必說,定是躺在地上那少女身上的血。血水蔓延,打濕了泥土。不過是眨眼的過程,她趴伏的那一塊地的泥巴都紅了。一張消瘦的鵝蛋臉此時白得像鬼,她半合著眼簾,氣息奄奄。嘴唇乾的爆皮,嘴裡不知在咒罵著什麼,無端滲人。

不知何時,似乎找回了力氣。她搭在地上的手指痙攣似的抖動了一下,刷地睜開了眼睛。

兩條腿扭曲地折著,應當是被人打斷了的。冷汗順著她的額頭一滴一滴地滑下來,她一聲不吭。濡濕的頭發搭在前額,遮住了半張臉。發縫之中,一雙雙眼充血。不止是眼淚還是火光,她正透過濕漉漉的頭發正狠狠地瞪著眼前的一群人。

人群從中央散開,緩緩地走出了三個人。

最左邊黑皮粗手的短打中年漢子勾著腰,亦步亦趨地跟在一個穿著綢衣的老人身邊。這人正是這個院子的主人,也是她名義上的父親蘇大柱。右手邊打扮體麵的綢衣老人,是滇雲村的村長。最中央為首的是一個和尚打扮的年輕人。俊眉修目,身形高大,與四周骨瘦如柴的村民格格不入。

如此炎熱的天氣,他一身乾淨的白色裟衣包的密不透風。光頭,高額瓊鼻,頭頂上卻沒有點戒疤。胸前掛著一百零八顆佛珠竄成的佛串,一副出家人打扮。他靜靜地凝視著地上的少女,表情無悲無喜。眼神似悲憫,又似冷酷,仿佛冷眼旁觀一隻掙紮求生的螻蟻。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蘇家據說有仙緣的長子,也是素水鎮有名望的大師,蘇恒。

雖然是蘇家的長子,但十五歲被遊曆高僧帶走便與蘇家斷了年息。跟隨老和尚修煉多年,老和尚身死道隕以後獨自返鄉,如今成了滇雲村推演避災的高僧,恒先生。

村裡人得了他的庇佑,哪怕他年紀輕,誰也不敢在他跟前輕易造次。

“誰準你這麼看恒先生!”蘇大柱眼疾手快,過去就是一腳。

這一腳踹在少女的腰窩,他腳勁兒不小,踹得人一聲悶哼。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聽到‘哢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村長卻搓著手,生怕好不容易來的活神仙被少女的不識好歹給氣走。點頭哈腰地道歉,扭頭又罵“你這死丫頭給我在地上趴著!趴好了!”

鮮血又流出來,有那心軟的瞥過頭去,不忍再看。

在場人,誰也不敢說蘇大柱半句不是。畢竟這是蘇家養大的女兒。

蘇大柱沒注意蘇恒微微蹙起的眉頭,踢了一腳便收了腿。轉頭瞪了一眼立在一旁的蘇家婆娘。見她沒點眼色,就瞪著一雙眼睛巴巴地看著蘇恒,頓時沒好氣道“瞧你這沒眼色的!沒看到村長和恒先生來了?還不快進屋端板凳出來!”

蘇家婆子被他突然大聲給嚇得一抖,反應過來,忙不迭地進屋搬凳子。

蘇家家貧,家裡也沒幾把椅子。她動作快,就將堂屋吃飯的那一條長凳給抱出來。似乎想跟蘇恒多親近親近,端著凳子便殷勤地放到他跟前。

蘇恒沒留心她,低頭看著地上的少女,手指一顆一顆地撚著佛珠。

蘇家婆娘沒得到蘇恒的注視,訕訕地退回去。

蘇大柱兩步上前,攙住村長的胳膊將人扶坐下。扭頭剛想去拉蘇恒。不過手剛一伸過去,被他自然地躲開了。他訕訕地搓了搓手,倒也沒介意。自從幾年前蘇恒回來便已經是這幅模樣,獨居一室,既不與村裡人來往也不與蘇家人往來。仿佛他們不是骨肉血親。

心裡有些難過,他殷勤地喚了聲蘇恒“恒先生您快進來坐,快坐下。”

蘇恒並沒有搭理,淡淡地瞥了一眼蘇恒,抬腿走到了毓丫的旁邊。

他盯著少女的腿看,一言不發。他不說話,一旁的蘇恒卻漸漸心虛,急切地解釋道“恒先生,並非我下手太狠。而是這丫頭太沒良心,半點不顧及村子的暗衛。能為喚醒山神出一份力,是她莫大的福分。她居然不聽恒先生的安排,連夜逃跑。”

“是啊,若非她實在太能跑,我們也不會動手。”蘇家婆娘湊過來,連忙幫腔。

蘇恒閉了閉眼,沒有說話。

蘇大柱與蘇家婆娘對視一眼,頓時有些慌。不知道他這幅神情是不是生氣了?

可是,看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少女,兩人心中不免覺得委屈。他們這麼做也是為了大家好。旁人不是蘇家人,不知道毓丫這死丫頭有多能跑。既然她是喚醒山神大人的關鍵,必然是不能跑的。毓丫這死丫頭若不打斷腿,那是誰也抓不住她的……

頭頂上夜色黑沉沉的,壓得人透過不氣。蘇恒不說話,在場誰也不敢說話。氣氛沉悶的仿佛凝滯,坐在板凳上的村長,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須臾,蘇恒吐出一口氣,抬頭看向了天空。

他安靜地凝視頭頂。村民們舉著火把,安靜地等著。有些心急的,也學他抬頭望天。

不知過了多久,雲層裡似乎有什麼動了一下,蘇恒的眉頭驟然擰起來。他手指快速地撥動著佛珠,複又瞥了一眼少女。頭發遮住了少女的麵容,但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這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瘦弱姑娘家罷了。這樣小的年紀,肩上承擔著一個鎮子的人命。

若非逼不得已,蘇恒也不想用這樣的方法。隻是如今這世道,朝廷無用,顒鳥現世。五河乾涸,再耽擱下去,這幾個村子上千條人命就要斷送在這次旱災裡……

他於是蹲下身,與地上的少女平視。

少女抬起了那雙充血的眼睛,似乎看清了麵前的人是誰,她的雙眼瞬間盈滿了眼淚。此情此景之下,卻堅持不滾落下來。毓丫不明白,為什麼是她?素水鎮下是那麼多村子,村子裡有那麼多人。蘇恒想要讓一個人獻祭有那麼多選擇,為何偏偏是她?

她梗著脖子,毓丫一眨不眨地盯著蘇恒的眼睛。企圖從這雙疏淡的眸子裡找到半點不舍,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她還是蘇家為他養大的妻子,蘇恒當真就沒有舍不得?

但很顯然,他或許有愧疚,但並沒有絲毫的舍不得。火光中,白袈裟的和尚心存愧疚,隻是愧疚他對不起她。愧疚她的這一條年輕的生命,因為他的決定可能要斷送在這裡。

啞著嗓子,毓丫緩緩地開口“……蘇恒,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他似乎歎了口氣,聲音很輕,一陣風過便散在了風裡。蘇恒斂起了眼中的神色,嗓音冷淡又理所當然“阿彌陀佛,施主,貧僧法號慧濟,並非蘇恒。”

毓丫臉色一白,一滴熱淚滾落下來,眼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碎裂了。

蘇恒眼睫微動,低聲念了句佛。

少女眨動了眼睛,忽然輕笑了起來。

不知是在笑自己的自作多情,還是在笑自己到了這一步還對蘇恒這個人抱有幻想。明明早已被疼痛抽乾了力氣,她卻哈哈大笑出聲。她想抬手給他一巴掌,卻因為雙腿已斷起不來。隻是在伸手的瞬間,被離得近的蘇家婆娘給按住了。

“你乾什麼!竟敢對恒先生不敬!”蘇家婆娘尖細的嗓音哆嗦地叫道。

毓丫卻仿佛不曉得疼,雙手向蘇恒的方向伸著,劇烈地掙紮起來。

她斷掉的雙腿在地上摩擦,越蹭越劇烈,血色無聲地蔓延。毓丫卻仿佛不知疼痛般堅持地要給蘇恒一巴掌。蘇恒蹲著沒動,神情無動於衷。

“你放開她。”

“什麼?”

蘇恒緩緩抬起眼簾“女施主,請你放開她。”

蘇家婆娘一愣。張了張嘴,想說什麼。

蘇恒卻伸了手,將她撥到一邊去。

他挪了兩步,蹲到毓丫的麵前,俯下身去。毓丫趁機便給了他狠狠一巴掌。

這一巴掌又恨又重,清脆的巴掌聲在蘇家小院響起,所有人都靜下來。蘇大柱喉嚨一哽,上前就想給打人的丫頭一個教訓。隻是他還未過來便被一隻胳膊攔住了。蘇恒擋在毓丫的跟前,高大的聲音將她遮掩起來。蘇恒的臉被扇到一邊,轉過來的瞬間,白皙的臉頰迅速紅腫起來。

“你以為挨了我一巴掌就夠贖罪了?你以為你這一巴掌,就能抵得上我斷掉的這一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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