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天下就沒有免費的午餐。就知道他沒那麼好心看穿不拆穿,還幫自己圓謊。
白芸下意識地望向村長媳婦懷裡的傻兒。依然在呼呼大睡,隨著呼吸,嘴裡還像魚一樣吹泡泡。
“你想要什麼?”白芸皺著眉,謹慎地問道。
突然又從虛空中,傳來小孩子的聲音。
“既然我幫了你,那你也要幫我。”
果然,坑原來挖在這裡。
他也很想像剛才的老巫婆那樣抓住菩薩的一雙玉手。
可他不敢。他怕一當抓了,菩薩怪罪,自己就根本沒有希望了。
“我想求健康……如果實在不行……求……求個痛快也行……”
這麼調皮又腹黑,絕對坑隊友毫不手軟那類。
這個忙一定沒什麼好事。
穿著一身棕褐色麻布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男子,聽到這話,連忙跪在地上。
但隻要在呼吸,心臟在跳動,還能思考。他又無法放棄活下去的念頭。即使這種活著是一種卑賤、一種齷齪、一種苟且。他也做不到親手給自己一個痛快。
就在他糾結如何解釋自己病情的空檔裡,傻兒跟白芸繼續談判。
“你就告訴他,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去找該找的人,把心還回去。你幫不了他。
他竭力縮成一團,驚恐地注視著地麵上。奇怪,竟然看不到一隻黑色小蟲子飛出來。
他仔細看過,那些小蟲子長了牙齒。就是他們從內裡吃了他骨血,卻留著外麵一層看似完整的皮囊,還有一顆心臟正常地跳動。
他剛剛看出來了老婆婆是個活死人。雖然覺得自己跟死人也沒有什麼太大區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做壞人,怎麼讓人這麼開心呢?一個小娃娃竟然還賴上自己了,還一年半載。
不知道的人不是以為她未婚先孕,就是拐賣兒童。
自己傻呆呆的,竟然把彆人當傻子看。
一會兒輪到我娘,你就告訴她,你能治好我的癡症。但需要帶著我雲遊四海一年半載之後再送回來。”
“我幫不了你。既然如此,何必當初。去找該找的人。”
白芸隨口應道,垂下眸子,繃住了想大笑的衝動。
他匍匐著不顧一切地抱住白芸的大腿,痛哭流涕。
他悔,他恨,他痛。
可他始終不覺得自己曾經犯下的錯需要受到這樣惡毒的懲罰。
可惜,傻兒在心裡說了和上麵一模一樣的話。再加一句,“真不知好歹!”
“菩薩,你不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難嗎?求求你救救我!我……得了一種奇怪的病。身體裡長滿了黑色的蟲子。什麼藥都不管用。
我的身體被吃空了。可我的心還在跳。我想死死不了,想要好好地像個人樣活著也不行。求求你,救救我!”
這世界賣兒鬻女的還少嗎?
這世界玩弄感情不想負責任的渣男還少嗎?
這世界墮胎的還少嗎?
不就是一個未出世的胎兒麼?
至於鬨成最後一屍兩命,害得他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嗎?
怎麼偏偏他就被整得這麼慘!
怒氣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