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川聽到這些傳言的同時也收到盛琰他們在青州失蹤的信。
坐在書房裡,又一次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複雜的情緒。猜測著府裡還有誰參與其中。
半晌,他搖搖頭,懶得再去猜,若舒就算知曉,也定然是在事後。從事情的進展來看,盛琰他們幾乎在受襲的同時就決定了此次火襲。
盛琰在親衛營數年,對原城的地形必定是了解的;盛珪自小生在北地,原城定然也是去過的;白景天一向是個不怕事的,其中少不了他的拱火助勢;穎泉和穎江早就唯他們馬首是瞻。還有那些跟隨他們的小子,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一聽說要報仇,哪有不興奮跟隨的。
隻是他們避開了自己派去的侍衛,但以若舒的性子,暗衛必定會尾隨,說不定還會相助。
嫻珂——以她的性子,若是知道了,不添上一把火倒不像她了。
但他卻不能否認,孫子外孫們的這把火,確實助了他一臂之力。
刻意去右院與若舒一同吃了晚飯,席間見她泰然自若,飯後便在她麵前提起了原城祝丞相家田中的大火。
若舒立馬接道:“不會是這幾個小子氣不過,乾的吧?”
秦道川反倒啞然了,搖搖頭,沒有接話。
“若真是如此,倒也有些乾勁。隻是生下來便不曉得柴米貴的人,哪裡懂得如此會累得多少人餓肚子。”若舒接著說道,她心裡也確實是如此想的。
秦道川說道:“此舉雖傷不了根基,但你替他們放的風聲倒比火勢更為迅猛。”
若舒歎了口氣,“這是嫻珂作為姑姑對侄兒外甥們的善意,怕他們辦事不牢靠,替他們善後罷了。我現在哪有這樣的精力。”
秦道川並不想與她在這件事上爭個是非曲直,“隻是為何要撇下我的侍衛?”
若舒說道:“這應該是那幾個小子的主意,回來了你自己拷問吧。”
“如此看來,孫子這一輩倒比兒子那一輩強上許多。”秦道川突然感歎道。
若舒輕笑道:“還不是被你慣出來的。”
秦道川爭辯道:“都是一樣教養的,對他們我甚至都沒有十分親近過。夫人也太過謙遜了吧?”
若舒說道:“根基使然,國公爺也不必太過謙讓。”
“你確實打掃乾淨了首尾?”秦道川問道。
若舒說道:“想想都知道,混在撲火的人堆裡,一個個灰頭土臉,哪個會注意他們?隻是那邊得知這事,最先想到的怕是國公爺您吧?”
“若他們會如此想,隻能說他們愚不可及。”秦道川頗為自負地說道。
“他們應當已經回了青州,一是怕是不可回京,國公爺有何打算?”若舒問道。
“我打算一直佯裝不知情,夫人也莫為點破。且他們自己如何做為?”秦道川說道。
若舒接道:“國公爺這是打算實打實地教孫了?”
秦道川輕哼了一聲,“晚了,歇了吧。”
若舒報怨道:“你不能將對他們的怨氣發在我身上吧?”
秦道川沒理她,卻用行動證實了。一個個如此膽大妄為,若沒有若舒在背後撐腰,他們就算有膽也成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