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檀的反正具有重大意義。
梁國的淮西防線形同虛設。
樞密院的作戰計劃早已出爐,李筠、高行周部攻許汝胡真部,朱瑾、郝摧攻潁州牛存節部,李神福部溯運河而上,攻取宿、宋二州,然後三部合擊汴州。
不過李曄對此策相當不滿意,因為它沒有把晉軍的反應預估在裡麵。
唐軍圍攻汴州,李存勖會眼睜睜看著?
梁國在三麵圍攻下,滅亡是必然的,李曄認為此戰的關鍵就在於晉軍的反應。
當然,汴梁也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有一定反擊能力。
生死存亡之際,說不定還能回光返照一下。
“臣以為,逆梁未必沒有還手之力,黃文靖、朱漢賓等人還有相當兵力,王彥章在汴京,若聞河北劇變,梁主必會啟用,陛下不妨觀梁晉大戰,然後決之。”周雲翼道。
李曄點點頭,“逆梁內憂外患,主弱臣強,皇城司加強策反梁國軍將的力度,有逾規的條件不妨先答應下來,滅梁之後慢慢料理。”
“末將領命。”趙義存道。
現在是三年休養期的第二年,雖然嶺南有大戰,但都迅速平定了。
湖南、江西、宣翕、淮南等地,糧食產量連年增長。
老天爺也給麵子,關中地區沒有出現天災,今年渭北還豐收了。
最讓李曄欣喜的是蜀中,在崔源照等人的治理下,天府之國,也漸漸恢複往日的生機。
雲南也是大治,不僅糧食自產自足,還向蜀中長安輸送大量蔗糖。
宋齊丘在雲南發現大量銀礦。
大唐收複失地之後,政通人和,文武分治,國力開始呈現爆發趨勢。
商路帶來的利潤也令大唐府庫充盈。
大亂之後必有大治,此言非虛,人心思定,到處是荒田。
勳貴、世家士族、宗親都被李曄壓製,其利益被分配到普通將士與百姓身上。
也許有些勳貴不滿,但想像以前那樣拔刀而起,顯然不可能,普通士卒不會跟著將領作亂,皇城司與宣教司也不是吃白飯的。
至於士族清流,沒有刀子在手,叫的再響亮也沒用。
寒門文人和武營士子也在逐步壯大之中。
這樣一個環境,國力不上升也不可能。
唯一令李曄頭痛的就是,自從廢了太子之後,其他皇子們也漸漸長大,經過武營的培養之後,有些表現出卓越的才能,朝中請求冊封新太子的呼聲越來越高。
國不可一日無君,也不可一日無儲君。
就連長安的街頭巷尾也在談論此事。
後宮中更是不安寧,誰都覺得自己有那麼一絲機會。
李祤去了西域,李禕去了雲南。
李禊、李禋等人近水樓台先得月,拜會長安名流,混起了京圈,在長安擴展影響力。
不過在李曄眼中,這些都是虛的。
最聰明的卻是李禔,出任渭北營田副使,今年豐收,就有他的汗水。
李祐更是投身最辛苦的輔軍。
要說李曄最關注的還是這兩個真兒子,雖然不喜歡裴貞一的招搖,但李禔能力還是相當突出的,不用說就知道很多人在暗中支持。
李祐則要低調很多,除了李曄和生母隴西夫人李漸榮,基本就沒人記得他。
“還有時間。”李曄今年過不惑之年有四,身體還算健壯,觀察兩年還是沒問題的。
繼承人的問題貫穿整個五代。
連趙匡胤都不敢傳位長子,而選擇兄終弟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