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也無睡意，乾脆叫了酒菜圍桌而座。
一巡酒過，韓衝朝小灰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輕咳一聲說道：
“我說祁大人、顧會長，銷賬之日也快到了吧，為何還不見刺史府與鹽運司有何動靜？”
二人心中一緊，相視一眼，微胖官員乾笑道：
“稟邪公大人，銷賬之事下官也是毫無頭緒啊，隻等六爺派下親信過來組織了，想必也快了。”
“嘎嘎，本座也是新近入得六爺幕府，對此不甚了了，一切由你等操辦便是。
金掌櫃，這三家銷賬可是瓊州一年一度的盛典，到時你可要謹言慎行，以免得罪了兩家大人物。”
“邪公說的是，在下謹記。”韓衝麵色一肅，故作惶恐拱手稱是。
微胖官員與大胡子心中嘀咕，此位邪公大人乃妖修強者，六爺府中紅人，遣至瓊州後終日吃喝玩樂，也不知是何作為。
而今卻突然招攬姓金的掌櫃入會，且對銷賬之秘格外上心，又暗示兩人，有意將之排入銷賬名單之中，實在古怪。
不過這兩人他們可都得罪不起，隻得虛以為蛇，乾笑奉承。
...
瓊州街麵上，叱吒一時的通吃樓突然歇業，金掌櫃加入商會成為副會長的消息不脛而走，全城散販百姓無不捶胸頓足。
看來這金掌櫃也終究會與商會奸商同流合汙，他們將再度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韓前輩，看著那些奸商魚肉百姓，晚輩實在心痛，為何要突然關停通吃樓呢？”米淩不解問道。
“放心，他們的好日子不長了，過不了多久，便是他們的末日。”
...
三日後，瓊州刺史府、織造局、鹽運司中氣氛齊齊一緊，好似有什麼大人物駕臨。
通吃樓前，一輛馬車停輒，大胡子疾步行入廳中，示意韓衝與之一同坐入車中，徑直朝織造局後門行去。
後者一路不動聲色，與之接踵步入府中，過數道關卡，抵一秘室。
祁姓官員與另外兩名織造局高官已至，畢恭畢敬的躬身向上首一名額前垂發的白衣中年與小灰彙報著什麼。
顧會長不敢吱聲，拉著韓衝一旁站定。
少頃。
“你就是金掌櫃？”那白衣中年雙目微眯，打量下韓衝，淡淡問道。
“不錯，在下正是。”韓衝目光移向祁姓官員問詢。
“金掌櫃，這位便是六爺府中特使左大人，全權負責瓊州織造及商會事宜。”
“原來是左大人，失敬失敬。”
“唔，方才聽得祁織造言道，你乃是邪公之舊友，且富可敵國啊，六爺正急需你這等人才的。”
“左大人謬讚，小小資財，祖上福蔭，哪裡能入得了六爺法眼。”
“嗬嗬，眼下卻有一個難題，還需要金掌櫃鼎力相助的，就不知道金掌櫃肯與不肯。”
韓衝心中一動，這是要對自己進行一次考驗了，他與小灰皆本屬外人，而銷賬之事卻事關幾位皇子私自斂財之機密，自不可能輕易接納與他。
“左大人請講，力所能及之內，金某必當竭儘全力。”
“嗬嗬，好，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