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猛虎是他從寧人坊,一個天竺異僧之處買來的,那僧人說其是靠“他心通”的本領“規勸”猛虎棄惡從善。
薛承譽一開始還不信,可是當他看到僧人為其指出猛虎脖子上的荊棘環,他這才信了那人七八分,把那日從大吉昌、從李生金那些人處贏來的兩千貫錢“布施”給了那個僧人,買下了這隻猛虎。
他在家調教了它一段時間,確信了鞭子和荊棘環確實有用,薛府中的幾個親隨以及那留後院的安先生也都親眼目睹了薛承譽馴虎,確保萬無一失後才決定以這虎戲來千秋節宴上為他那個聖人天子舅舅獻瑞。
今日一表演,果然大放異彩,圍觀者無不為之歡呼喝彩,讚歎其勇敢。
要知道,那可是一隻老虎啊。
驅使它,如同驅使一隻小狸奴,這是何等難得一見的奇觀?
隻不過,看這虎戲的也有例外。
這人便是趙無咎了。
聽到聖人天子派小黃門傳的口諭,已經三四分飽的趙無咎便停了下來,四處溜達著消食,順便等待正宴才會上的硬菜。
趙無咎一邊琢磨著正宴前的小宴,豬牛羊就都已經俱全,待會兒的正宴還能有什麼“硬”菜——總不能是吃石頭吧?
一邊慢慢溜達著,開始觀看起了千秋節宴會上的表演,薛承譽虎戲這裡湊的人多,趙無咎也跟著就過來了。
他那塊頭,都不用擠進人群,站在最後麵都能後排就能輕易越過眾人頭頂,看見那薛承譽的賣力表演。
然而,猛虎大蟲在不同人眼中是不同的樣子,有的人覺得它們凶神惡煞,有的人卻能覺得他們“憨態可掬”,不過就是大一點的金漸層罷了。
在趙無咎眼裡,虎戲和猴戲什麼的都差不多的意思。況且實話實說,薛承譽的虎戲還真未見得比那猴戲好看。
真正令他感到詫異的有兩點
第一,原他認出令人薛承譽身上披著的虎皮,不就是他在皮貨店裡鬻出之物?
第二,得益於《調禽聚獸》的技能已有所成,趙無咎認出了製住了那頭猛虎的東西是什麼。
那圈荊棘環名曰虎牢。
《穆天子傳》有雲有虎在於葭中,天子將至,七萃之士曰高奔戎請生搏虎,必全之,乃生搏虎而獻之天子。天子命為荊棘環之頸,設柙而畜之東虢,是曰虎牢。
“荊棘環之頸”是虎牢的一部分,它或許真是能夠製住猛虎,不過最終還得設柙而畜之。
那才牢靠,真正安全。
可趙無咎觀看那猛虎被薛承譽驅策,奔走騰挪間絲毫無礙,那荊棘環的效果好像也就是那麼回事。
“會用‘虎牢’,想來也是懂馴獸之法的,可為何這‘虎牢’隻用了一半?”
趙無咎心中產生了一種預感他可能又能有劫數點可以白女票了,好事來了。
至於說具體怎麼辦,趙無咎隻是轉了轉手腕,稍稍活動了一下。
畢竟,經常擼金漸層的朋友都知道,想製服它們不是有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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