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匹夫!
,大明匹夫
命運無法掌控,充滿了未知和無奈,總是在不經意間,開上一個玩笑。
就像現在這樣,看著帳中跪了滿滿一地的關寧降將,尤其為首者還是那個曆史上的古今第一大漢奸時,王泰目瞪口呆,愕然了半晌。
尤其是,旁邊的地上,還放著裝著滿清豫親王多鐸和承澤郡王碩塞腦袋的盒子。
這個投名狀,可謂是巨大。
他能因為吳三桂們的投名狀,饒了他們嗎?
曆史上,正是吳三桂們前仆後繼,雙手沾滿了千千萬萬漢人的鮮血,讓中華文明中斷,留下那些毛被捋順的犬儒,叫囂什麼“吃糠拉稀”的所謂盛世,讓中華文明墜入了茫茫三百年的黑暗。
被剃了“金錢鼠尾”,被屠的血氣全無,張煌言的悲憤、夏完淳的脊梁、數千萬漢人百姓的冤魂和白骨……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他能原諒這些寡廉鮮恥、無父無母、數典忘祖的漢奸們嗎?
說心裡話,他希望吳三桂們頑抗到底,讓他可以快意恩仇,從精神和肉體上,完完全全地擊垮對方。
他要讓漢奸們生不如死,遺臭萬年,而不是歲月靜好,逍遙一生。
如果他對吳三桂網開一麵,豈不是意味著他同樣可以饒了洪承疇、範文程之流?
如果是這樣,他過不了自己的良心一關。
那些曆史上慘死的數千萬的漢人百姓,他們的冤魂,又有誰來替他們報仇雪恨?
王泰也知道,這已經不是曆史上的那個時空。沒有了吳三桂引清軍入關,沒有了李自成進京,沒有了甲申之變,一切都變化了許多。
而吳三桂,也沒有了翻雲覆雨的機會,對付吳三桂,還能像曆史上一樣嗎?
“大人,小人走投無路,不得已乾下了傷天害理之事,大人海量,饒小人一條性命,小人日後定當唯大人馬首是瞻,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吳三桂單膝跪地,畢恭畢敬,姿態放的很低。
敗軍之將,走投無路來投,吳三桂舍棄了世家子弟的驕傲,謙卑至極。
“吳三桂,你帶清軍破了山海關,你來自投羅網,不怕我殺了你這個大漢奸嗎?”
吳三桂吃了一驚,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前麵桌子後的王泰。
環顧四周,儘是虎狼之士,人人都是麵色冷酷,殺氣騰騰。
“王泰,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倚強淩弱,不是英雄好漢!”
吳三輔站了起來,滿臉義憤。
吳三桂大驚失色,趕緊把吳三輔拿住,賠笑說道
“大人,愚弟心直口快,得罪了大人,還望大人見諒!”
“英雄好漢?”
王泰冷笑一聲,隨即臉色一板。
“救黎民於水火,解百姓於倒懸者為英雄;民族危難時,挺身而出者為英雄;張國家之威,舒華夏之氣,為國為民者為英雄。”
王泰站了起來,怒火中燒,直斥吳三輔。
“你又算什麼英雄,漢奸而已。貪生怕死,賣國求榮,甘為異族驅馳,屠戮我漢人百姓,你算什麼東西?”
吳三輔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說不出話來。
“還不趕緊跪下,向王大人求饒!”
吳三桂低聲怒喝,吳三輔額頭冒汗,剛要跪下,卻被王泰厲聲嗬止。
“不要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這一跪,本官承受不起!”
吳三輔不自覺,又站直了身子。
“吳將軍,起來吧,不必客氣!”
王泰冷冷一笑,回到位子上坐了下來。
“還有你們,全都記住了,誰要是再敢投靠異族,欺壓殘害本族百姓,休怪本官心狠手辣!”
吳三桂和一眾降將,人人臉色陰沉了幾分。
這個王泰,果然是個莽直之人!
“吳將軍,你能迷途知返,難能可貴。敢問一下,你日後有什麼打算嗎?”
王泰看著吳三桂,語氣溫和了幾分。
說實在話,他真想把吳三桂等人就地正法,大卸十八塊,可是他也知道,時移世易,吳三桂已經不是曆史上的那個千古第一漢奸了。
吳三桂臉色通紅,他看著王泰,眼神閃爍,進,心中驚異不定。
他殺了多鐸等人,軍中將士多有死傷,本來就是來投靠王泰。王泰此刻問法,似乎是要把自己掃地出門的意思。
天下,已經是王泰的天下,自己自然是要投靠王泰,難道還要他說的再明白一些嗎?
吳三桂遲疑道:“大人,小人願意在河南衛軍中擔任一營將領,唯大人馬首是瞻!”
“吳將軍,你此前已經是一軍主帥,隻是一營將領,不會心甘情願吧。”
王泰看著這位曆史上大明的掘墓人,萬千漢人百姓被屠殺的罪魁禍首,目光幽幽。
堂堂的寧遠總兵,關寧鐵騎的掌舵人,曆史上有名的美男子,野心與才能不相匹配,被滿洲人玩弄於股掌之上,成就了那個所謂“千古一帝”的一世英名,每一次決定都是極端自私,家破人亡。
這樣的一個愚夫,竟然也有如此多的部下追隨,老天是瞎了眼嗎?
上天,何其不公,何其悲哉!何其謬哉!
狗屁的老天!狗屁的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