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急忙將呆若木雞的潘潛拖走,“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潘潛如遭雷擊,不是被遠處的血腥嚇著,而是他隱隱認出來,殺人者是秦景。
衣裳換了,但馬沒有換!
而且商隊東家曾提過,秦景帶了一柄馬槊,來曆非常。
他當初說來幽州投親,是真的嗎?
一直在打聽燕國公的事,所圖為何?
潘潛回到客棧,頭痛欲裂。
交友不慎,又要跑路。
秦景不會被抓了吧!
秦景當然沒有被抓,潛回住所,將馬槊藏好,外袍扔進火堆燒掉。
路過馬廄的時候,瞥見自己的坐騎混在其中。
暗道以段曉棠做事的謹慎,是不是要給馬染個顏色。
秦景在幽州蟄伏近兩個月,調查一切與秦彤母子相關的事。
大戰將起時,不知盧茂是否看出皇帝行軍布陣有問題。
沒有將盧照帶上,而是讓他在後方一座堡壘,轉運糧草軍械。
可戰報上卻說盧茂父子一齊戰死。
秦景去堡壘附近看過,有激戰的痕跡,卻沒有第二種行軍痕跡。
不是說沒有其他人,而是行軍自有章法。
高句麗有高句麗的規矩,幽州大營有幽州大營的規矩。
當時去那一片的,隻會是幽州大營的人。
他殺的第二人,是當時附近唯一領兵的將領。
而他殺的第一個人,則率軍去盧府逼迫秦彤,讓她交出盧茂印鑒。
而後幽州大營印鑒齊全,秦彤則不知所蹤。
迎麵撞上一人,聞見秦景身上的酒氣,說道:“葛三,大清早又喝酒!”
秦景坦然應對,“剛剛出去打了點酒!”
對麵人提醒道:“最近不要出去!”
秦景:“那何時走,我還想回鄉過年。”
對麵人:“等過了這一陣風頭。”
潘潛所在的客店裡,聚居的士子們也在商量,如何避風頭。
一致決定,最近不要出去。
兩個將官在營門前被殺,不說大肆緝拿真凶。
混亂的幽州大營隨時可能火拚。
潘潛暗歎一聲,看來真得回家過年了。
幾個朋友唉聲歎氣道:“燕國公去後,幽州城越發亂了。”
潘潛:“朝廷沒定承爵之人嗎?”
朋友:“燕國公隻有一個獨生兒子,父子兩一塊戰死了!”
潘潛:“小公子年歲幾何?”
朋友:“十來歲吧。”
肯定不是秦景。
“天妒英才,”潘潛鬼使神差問道:“燕國公夫人出自哪家高門?”
朋友搖頭,似乎並不認同,“聽說姓秦,一個孤女,和本地大戶聯宗認的乾親,也是手段了得。”
秦景來幽州,要尋的姑姑,該不會就是這位秦夫人吧。
他來的時候,盧家父子死大半年,屍骨都涼透了。
誰會把他們聯係在一起!
何況這位秦夫人明麵上無親無眷,誰能想到她還有娘家人!
兩人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潘潛直覺秦景並非濫殺無辜之人。
今日兩位將領,必然與盧家有所乾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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