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曉棠和範二都寫了信。”
趙瓔珞挑眉道:“要不探探他的底,”見眾人不大樂意的模樣,解釋道:“他若不願意,我們自己乾。”
吳越性格黏黏糊糊,未必願意對上一位宰執,段曉棠身邊隻有她們了。
趙瓔珞混跡市井多年,加上自身經曆,早知道上流有上流的做法,下流有下流的辦法。
祝明月考慮一會,“不急。”
陳倉的蓋子暫時捂住,若能繼續壓下去頂多算是一段私怨,還是段曉棠單方麵的。
揭開來,又有兩種可能。
若敗,雙方自然要不遺餘力地甩鍋,推出幾個官員頂罪;若勝,段曉棠咽不下這口氣,不存在綏靖的可能,吳越的態度就微妙了。
沒必要現在找上門,露出自身的“反骨”。
祝明月:“明天我有事,萬福鴻你們多照應些。”
她要去找白秀然、孫無咎打聽打聽,殷博瀚在政壇上的那些事。
吳越和祝明月各自按兵不動兩三日,蟄伏等待陳倉的消息。
當殷博瀚還在斟酌如何做裱糊奏折時,左廂軍的簡略戰報已經先發去長安。
不說當下陳倉全在左廂軍把控之下,殷博瀚不管有沒有派出人馬報信,他的馬也跑不過軍馬。
所以吳越先一步收到消息。
右武衛大營帥帳內,諸將列坐兩旁,連常在家休養的韓騰都難得露麵。
韓騰略帶渾濁的眼睛快速掃過簡短的戰報,沒什麼說頭。
無非彌勒教挾眾起事,但亂子被左廂軍鎮壓下去。
若非知曉段曉棠不打誑語,非得以為是拿幾個不知名反賊充數。
關鍵是,這封戰報不符合段曉棠一貫實事求是的風格。
勝是勝了,細節呢,傷亡呢,繳獲呢?
以段曉棠的性情,不可能不提及這些。
呂元正:“世子,左廂軍傷亡如何?”
吳越從袖中掏出一封信,示意陳彥方遞給韓騰。“範二的私信。”
實際兩人都有私信寄來,但範成明不是身在陳倉,更清楚全程麼。
韓騰將信紙拿出來抖一抖,方才放在眼前,下一瞬眼睛陡然睜大。
範成明的信,果然提神醒腦。
第一段就足夠驚人,陳倉不出所料被殷博瀚逼反了。
證明先前範成明就和吳越溝通過此事。
接下來簡略敘述當晚情形,郡兵炸營,彌勒教徒裹挾百姓、囚犯趁夜起事,街道大火,城中失控。範成明當機立斷召喚在城外候命的左廂軍入城平亂。
左廂軍沒多大傷亡,但陳倉城內遍地屍體,家家縞素,具體死傷數量尚未統計出來。
彌勒教本是左廂軍翻出來的,現在搞得天怒人怨,殷博瀚為了遮掩過錯,還打算侵占左廂軍的軍功……
韓騰往下翻,發現沒了。大概是範成明告狀,和吳越商量怎麼給新晉宰執穿小鞋,是不大方便泄露。
韓騰將信件遞給旁邊的呂元正,讓他們依次往下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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