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宮室的牆壁都是夯土所製,外層塗上黃色的塗料。
但現在直麵爆米花炮的衝擊,牆壁上裂開一條長兩尺寬半寸,不知多深的裂口。
範成明從頭上拔下頭發,小心探進裂口,深入無果,隻能拿出來吹到地上。
剛才幸好沒有把這麵牆轟穿,不然全露餡了。
吳越和範成達緩步過來探看,幾雙眼睛相對,兩人不約而同的扭頭。
行宮年久失修,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逃避雖然可恥但有用。
範成明將撬竿遞給親兵,在四周不住轉悠,查看米花飛射而出的範圍。
不一會兒,蘇文德帶著人過來。
一群人連忙不動聲色地調整隊形,將身後牆壁的裂口遮擋得嚴嚴實實。
現在行宮上下官吏都被一把擼了,理論上隻要不去調戲宮女,不會有其他風險。
但是——穩重!
蘇文德上前行禮道:“王爺,黃思淼已經招認。”
唐高卓前行數步,將記錄的口供交到陳彥方手上。
吳越接過來一看,劉高思是被格外“關注”的宗正寺官員,那日不在大殿的嫌疑人之一。
此人母親是沒有封號的宗女,但最為人所知的另一個標簽則是,他的堂妹剛為齊王吳愔生下幼子。
審出這個人來,蘇文德就知道事情大了。
假如背後的指使者是吳愔,一個預備太子對掌兵親王動手,幾乎吹響了奪嫡的號角。
普通人家兒子和遠房堂弟起矛盾,當爹的護誰不言而喻。
但在皇家就未必了,尤其涉及最敏感的軍權問題。
蘇文德現在隻恨自己為何恢複清白之身這麼快,審問手段如此高超……又掉坑裡了。
吳越反倒覺得這是一個直鉤上掛的餌,吳愔驕縱,但眼界沒這麼窄,手段沒這麼下作。
至於陸玉泉,吳越至今沒在禮部任何一份供詞上看到此人的名字。
吳越輕輕抬眸,“陸玉泉是何人?”
自然不是問官職,供詞上明明白白寫著。
三司官員紛紛沉默,他們對此人也很陌生。
唐高卓不帶半分偏向道:“此人是陸德業的族兄弟,但關係已遠,從前來往不多。”
唐高卓被陸德業賣了,自然要把他的身家關係查清楚。
吳越報複陸德業,但隻株連他所在的一支,族兄弟沒有牽連。
但有沒有可能對吳越懷恨在心呢?
畢竟河南陸氏的名聲染上銅臭味,族兄兩人來往不多,但不意味陸德業風光時他沒沾光。
吳越吩咐道:“提審劉高思,不引起注意的前提下。”
蘇文德一口答應,“下官領命!”
三司近來頻繁找禮部和宗正寺官員來行宮詢話,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了。
讓劉高思再來做一次回鍋肉,不會有任何人起疑。
吳越再吩咐陳彥方,“請王叔、梁國公,以及陳尚書來行宮敘話。”
水落石出就看這一回了。
被點到幾人陸續前來,吳越率先起身問候吳岫,“天寒地凍,勞動王叔,實在不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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