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隨身帶著藥嗎?撒一點。”
“不至於……”
草莖上的倒刺劃的而已,能傷多深?
“上藥!”
穀清胤執拗得厲害,堅決不肯放她走。
許栩挺頭疼。
“好好,我上我上……”
許栩取出他給穀清胤用過的那瓶止血藥,心裡直覺肉疼。
這可是她師父教她的秘方!
隻要不是那種噴泉般直接把藥末衝散的大出血,其他流血傷口都能很快止住。
製作起來麻煩著呢!藥材都不好找,結果卻被他用來處理草葉弄出來的小小割傷……
“手彆抖,少撒點,謝謝……”
許栩很心疼的!
穀清胤卻好似沒聽見,低下頭,輕輕吹著她手背的傷口。
熱氣吹過,激得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本能縮手。
“怎麼了,痛嗎?”穀清胤問。
“不痛……”
許栩硬著頭皮把手放回去。
穀清胤繼續給她撒藥。
這回他倒是不吹傷口了,眉毛低低壓著,嘴巴緊緊閉著,眼神專注又凶戾,明顯又在強壓怒火。
許栩沒有觸他黴頭,乖乖等著他把藥撒好。
穀清胤撒好了藥,又惡狠狠把她的手撇開:“另一隻!”
“哦。”
許栩吐吐舌頭,勾唇調侃:“哎,受傷的是我,你生什麼氣?”
“與你無關。”
穀清胤不理她,繼續深神情專注地往她的傷口撒上藥粉。
許栩百無聊賴地抬頭看看天,又低頭看看穀清胤。
她忽然發現穀清胤好像也並不總是急躁脾氣,原來他也會耐下性子,原來他也會動作輕柔地照顧旁人。
那低頭撒藥的細致模樣像極了一個雕琢玉石的老匠人,手捧著舉世珍品,神情專注又仔細,時不時還會伏下身,輕輕吹走刮刀琢磨出的粉末,甚至不舍得用手去拂走。唯恐手上粗糙的指繭會在晶潤的玉石上留下細小的傷口。
許栩都忍不住要咋舌誇耀:“乾活還挺仔細的。不如來我公司如何,我教你做刺繡。”
穀清胤臉色一黑:“不會說話就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