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間幕:戰勝自我(二合一)_40k:午夜之刃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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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間幕:戰勝自我(二合一)(2 / 2)

“你在做什麼?”他終於問出口。

那人頭也不回地跳入深坑,聲音極淡,極沉地回答:“做一個失敗的指揮官為他的士兵所能做的最後一件事。”

士兵?

他不由自主地走近幾步,看向那具屍體,感到一陣帶著刺痛的熟悉。沒來由地,他想:這些人不是士兵或者不隻是士兵。

那人沒有理他,隻是彎下腰,放下屍體,開始為他整理遺容。

頭盔被取下,放於胸前,僅剩的左手搭著它的側邊。腰間的武裝帶被重新扣好,一麵早就在坑底等待的突擊盾從右側蓋在了他身上,遮蓋住了那猙獰的傷口,也讓他看上去似乎隻是陷入了沉睡,而非步入死亡。做完這一切,那人才爬出深坑。他疲憊不堪地喘著氣,像是正經曆了一場無與倫比的戰鬥,甚至站不起來,隻能半跪在地上,勉強抓起劍,用它支撐著自己站了起來。

然後,他開始揮劍——或者說揮動鋤頭,沒有差彆。泥土飛濺,一捧又一捧被血染紅的土飛揚著落在了那戰士的身上,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數分鐘後,坑洞被填平。那人再次扔下劍,走入薄霧,轉而以雙手拿出了一把一塵不染的動力劍。他跪在墳堆上,用額頭碰了碰它,隨後高舉雙手,將這把武器連劍帶鞘地一並灌入泥土之中。

“你看夠了嗎?”那人忽然問道。

“我”他有些猶豫,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畢竟這句詢問的語氣無論如何也稱不上好。他不想貿然和此人發生衝突。

“如果你沒看夠的話——”那人一點點地站起身。語氣依舊平靜,內裡不帶半點敵意,就好像這真的隻是一個邀請。“——你還可以接著看,我還要安葬很多人。”

“他們是什麼人?”終於,他忍不住問道。

“我的士兵。”那人說。“因我而死的。”

你都做了什麼?他不經想問。然而,考慮到上一個男人在麵對相同處境時那握緊又鬆開的雙拳,他終究還是沒把這句話問出口。可那人似乎看得出來他想問些什麼,竟自己主動開了口。

“我被派去執行一個任務,任務目標是我的兄弟和他的軍團。我收到的命令是一個不留,將他們全都殺光,並抹除一切他們曾經存在的痕跡。”

“我的兄弟知曉我會來,在戰爭開始以前,他找到了我,以生命請求我放過他的子嗣。他認為這樣就已經足夠了,畢竟——”

那人頓了頓,沒有再說下去。時間忽然放緩了,那陣刺痛再次襲來,使聆聽者幾乎頭暈目眩。

他用力地握緊雙拳,好提醒自己現在到底身處何方,但是,存放著某些東西的災難之盒一旦被打開,就再也不會以人力合上。

慘痛的靈光充斥了他的頭腦,使他口不能言,雙眼赤紅地倒在了地上,幾欲昏迷關鍵時刻,是雪原上曾遇見的那個男人告知於他的那個名字幫了忙。

萊昂·艾爾莊森。

這個名字讓他猛地回憶起了許多事。更多事。

“——他自殺了?在你麵前?”他抬起頭,詢問那人。

“是的。”那人說。“他以為我們的父親要的隻是他的死亡,畢竟隻有他自己一人跨越了那條禁忌之線,他的兒子們是無辜的。他懇求我把他們帶回去,讓他們繼續為帝國與人類作戰。”

“你同意沒有?”

“我”

“你同意沒有?!”他幾乎是咆哮著問。

“沒有。”那人吸了口氣,聲音終於有所變化。“但我也沒有阻止他,而他的兒子們他們無法接受他的死亡,認為我必定在其中做了些什麼。他們根本不打算去聽自己的基因之父親自錄製的遺言影像,整個軍團都陷入了瘋狂。”

“他們指責你殺了他們的基因之父?”

“是的。”

他一點點地站起身,表情已經變得冰冷,而他自己甚至都沒有察覺到這種變化:“當他們用一些不存在的事情指責你的時候,你最好真的做過這些事。”

那人盯著他,說道:“但我沒有做過,我沒有殺死我的兄弟。”

“那麼,你應該殺了他的。”

那人的臉肉眼可見的抽搐了一下,他仿佛被激怒了,臉孔在瞬間扭曲,神情變得極其可怖:“我不是劊子手。”

“是與不是的爭論在這場談話裡沒有意義,無論你想或不想,命令都已發往你手中。你除了執行以外隻剩一個選擇,便是抗命。但你接下了命令,同時仍然寄希望於可以用另一種方式解決此事.所以,就像我說的那樣,你應該親手殺了他的。”

那人緩緩握緊手中長劍,染血的泥漿被握碎,如塵埃般順著手甲的縫隙漱漱而落。他在咬牙切齒,這一點落於聆聽者眼中,被看得十分真切。

良久以後,那人深呼吸著,努力地克製住自己,一點點地開了口。

“那我應該怎麼做?在他乘船獨自一人來找我的時候就將他連人帶船一起轟成宇宙中的廢渣?他是我的兄弟——”

“——這不重要。”聆聽者冷冷地打斷。“他越線了,他在研究一些他根本就不應該觸碰的東西。帝皇有言在先,且三令五申過,不要試圖接觸那些禁忌,而他沒有聽。”

“帝皇對他已經足夠寬容,直到確認他真的越線,才下達命令。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嗎?”

“叛徒必死,此事不必講理、講情。他是你的兄弟又如何?哪怕他真的和你情同手足,與你一同長大,他也已經失去了活著的資格。”

“歸根結底,這和你認知中的所謂家庭矛盾沒有半點關係。帝皇下令殺死他,並不是因為他忤逆了他,而是因為他是一名基因原體。身為原體,就意味著必須要對數不儘的人類負責,可他越線了,假使有一日他釀成大錯,你可有想過會有多少人死於他的錯誤?”

那人怔怔地看著聆聽者,手中長劍下意識地越握越緊。他被這一連串如炮火轟炸般的言語打得頭暈腦脹,說不出半句話。他仍然想要反駁,但是,在他內心深處,他明白聆聽者是對的。

如果聆聽者不是正確的,那麼這片亂葬崗就不會出現。

“.你贏了。”那人艱難地說。“但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問吧。”聆聽者平靜地說,猶如在下令。

“你親手殺了他嗎?”

“是的。”萊昂·艾爾莊森說。“我親手殺了他。”

那人低下頭,不再說話了。薄霧滾滾而來,將他和亂葬崗一同遮蔽,一個撕心裂肺的喊聲從中隱隱傳來。雄獅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心中無思亦無想。

他已經記起了許多事。

他轉過身,繼續向前行走,速度遠超從前。塞拉法克斯跪在他麵前說的那些瘋話湧上心頭,其中一句令他尤為在意——向他們證明。

他們

這些人?

雄獅冷哼著將木棍刺入沙子之中,於一片炎熱的沙丘上站穩了腳步。他對眼前出現的這片嶄新景象並不意外,甚至還覺得有些厭煩。

如果那些和他一樣擁有萊昂·艾爾莊森名字的人都是像前兩個那樣的蠢貨,那他也懶得再做什麼口舌爭辯了,不如找個地方休息幾日,恢複身體,做戰鬥的打算.

他沒時間在這裡多耗下去,塞拉法克斯所做的事情已經超越了他對於‘瘋狂’二字的認知,雄獅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一個資深的混沌巫師會做出改變時間線這樣的狂夢來。

那永恒的一日已非人力所能希求破局之事,帝國付出了那樣巨大的努力,不過也隻是堪堪維係住這一日的範圍,塞拉法克斯又憑什麼自認為他可以在其中起到什麼關鍵作用?

雄獅越想越怒,恨不得自己也有那胡作非為般的力量,好回到過去,親手掐死那個紅發的蠢貨。

他陰沉著臉朝前走去,將木棍插在腰間,開始脫棉襖。雖說冷熱於他而言並不應當成為阻礙,但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卻不可同日而語。他必須保存好每一點體力,以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

任何事。嗯,自然也包括這種事。

雄獅停下腳步。

“你來得很快。”一個人對他說道。“看樣子,相較於那兩個意誌不堅的弱者而言,你要強得多。”

雄獅仰起頭,冷眼打量著他。沙漠的太陽刺目而巨大,那人背對著太陽站在一處沙丘上俯瞰著他,披著白色的長袍,金發束成戰士辮,綁在腦後。

此人踏步,屈膝,滑下山丘,聲音裡帶著一股超乎想象的傲慢:“而我和他們不同。”

“不同在何處?你同樣也在這裡。”

那人笑了,說道:“他們都死於半途,而我不同,我做完了所有事。大遠征中,我的軍團榮譽最多,征服最廣.就連荷魯斯·盧佩卡爾都同意,應該由我來擔任戰帥。”

雄獅冷淡地看著他,保持沉默——他不喜歡這種過分的傲慢和盛氣淩人,雖然他過去的確有某段時間沉浸在高傲中不可自拔,但那隻是一時之事,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變成這幅引人生厭的模樣。

“當然,我最終還是沒當上戰帥。”那人說著,慢慢地收斂了笑意。“父親不同意由我來擔任這個為我而量身打造的職位,他竟然把它交給了費魯斯·馬努斯.於是我對他發起了決鬥邀請。”

雄獅終於皺起眉。

“你做了什麼?”

“你聽不懂話嗎?我要求和他決鬥。”

雄獅厲聲喝道:“如果帝皇下了旨意,你就應該遵從!”

“憑什麼?”那人立即反問。

“大遠征時,我從頭打到尾,沒有一日停息。羅伯特·基裡曼忙著在殖民地上建大學和圖書館的時候,我在銀河的最遠端開疆擴土。洛珈·奧瑞利安對那些愚民大肆傳教的時候,我在和獸人決戰.費魯斯·馬努斯回歸的比我早那麼多,他的功績比得上我的一半嗎?每個原體的軍團都受過我的支援,而我從頭到尾沒要過任何人幫忙。我出力最多,功績最多,憑什麼我不是戰帥?”

雄獅定定地看他一眼,思維如手術刀般精準地剖開了那些話語中的爭辯與不滿,將一個膿瘡生生挑破。

“你做這些事隻是因為想當戰帥嗎?”

那人慢慢地露出一個微笑,轉移了話題:“塞拉法克斯告訴過我,你的思維方式和我有非常大的差彆.看樣子是真的,但你太老了,我真不知道你要怎麼才能勝過我。”

雄獅搖了搖頭。

“怎麼?你打算認輸?”

“我不和弱智動手。”雄獅淡淡地開口,模仿著那股傲慢。“現在,滾吧。”

此話過後,那張令雄獅熟悉且不快的臉上硬生生地扯出了一個可怕的笑容。

“恐怕我得殺了你了,老頭子。”

——

紮布瑞爾艱難地爬起身。

他到底被困了多久?帝皇在上,這簡直.他還記得自己的動力甲是如何徹底損毀的,但他為何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失去了?虛弱成這個樣子,對於一名阿斯塔特而言,這簡直不可想象。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那陌生的弧度使他眼角抽搐不已。

塞拉法克斯,你這該被巨獸咬碎骨頭的狗雜碎

帶著憤怒,他手腳並用地爬向了雄獅沉睡的王座。

他想,塞拉法克斯千錯萬錯,唯有一點是正確的,他的確很忠誠。

曾被宣布為叛徒,逃跑了那麼多年.紮布瑞爾從未想過他有朝一日會這樣形容自己,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就像萊昂·艾爾莊森所說的那樣——

他抬起頭,看向沉睡的原體。

——“忠誠本身便是獎勵。”

咬著牙,暗黑天使一點點地向上攀登。他手中還有一枚徽記,此刻,他已彆無其他破局之法,唯有儘力一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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