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這才噤了聲。
在一片焦急的等待中,梁帝終於率領文武百官浩浩蕩蕩地進了馬場。
此時,陸昭言與柳傾雲也到了。
“我送你過去。”
陸昭言說,“已經和惠妃娘娘打過招呼了,你坐在她身邊。”
柳傾雲伸出手拒絕:“我自己過去就好。”
陸昭言不放心:“你不認識惠妃娘娘。”
柳傾雲挑眉一笑:“包在我身上,我走了!”
陸昭言剛動了動腳,寂風攔住他:“殿下,您不過能去。”
“知道了。”
陸昭言深深地看了柳傾雲一眼,一直到小德子前來催他,他才深吸一口氣,去了文武百官那邊。
騎射比試共分三局,馴馬,箭術,騎射。
梁帝站在帝王台上,望了望嚴陣以待的陸沅和陸騏:“準備好了?”
陸騏恭敬說道:“準備好了,皇祖父。”
陸沅道:“嗯,皇祖父。”
梁帝收回目光:“上圍欄。”
文臣們正尋思著馬場這麼大,要上多大的圍欄才夠,就見一身黑甲的禦林軍扛著圍欄將梁帝與文武百官圍了起來。
眾人嘴角一抽。
搞了半天,不是圍馬,是圍他們啊……
等等,突然感覺腦門兒涼颼颼的是怎麼一回事?
上了圍欄後,禦林軍又一手持矛,一手持盾,在圍欄外又鑄了一圈銅牆鐵壁。
文臣:更覺危險了……
梁帝對兩位皇孫道:“一會兒會有一群尚未馴服的野馬,你們各自挑選一匹,作為接下來的戰馬。”
陸沅摸了摸下巴,訓野馬呀,有意思。
這位皇祖父果真比太上皇有趣多了。
晉王與公孫炎明坐在一個涼棚之中。
晉王問道:“陸沅是馬童,他自幼養馬,會不會有馴馬的手段?”
公孫炎明道:“殿下早有準備不是嗎?”
晉王笑了。
公孫炎明緊接著又道:“但我奉勸殿下彆輕舉妄動。”
晉王淡道:“第一局,本王不會動他。騏兒。”
陸騏走到他身前:“父王。”
晉王低聲提醒:“記得挑一匹純黑的馬。”
陸騏的眸光動了動:“是,父王。”
梁帝見二人準備妥當,對餘公公使了個眼色,餘公公啟聲道:“放馬——”
小德子敲響銅鑼。
聽到銅鑼聲後,馬棚的馬夫立即打開柵欄,一群脫韁的野馬四散而出。
與訓練有素的馬兒不同,它們凶狠、壯碩、四蹄如飛、疾如閃電。
武將們一個個眼睛都看直了。
好馬,好馬啊!
文臣們嚇得腿肚子都軟了。
瘋馬,瘋馬呀!
眼看著馬群朝他們奔襲而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陸騏在足足三十六匹野馬中,一眼找到了那匹純黑的野馬。
它一騎絕塵,將所有馬兒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馬王。”
一個念頭閃過陸騏腦海。
他也終於明白為何父王會讓他挑選它了。
“那好,就你了!”
陸騏施展輕功,一躍而起,朝那匹野馬狠狠撲了過去。
要馴服一匹野馬不是易事,何況是馬王。
但也隻有馴服了馬王,才能證明他是大梁未來的王。
“殿下,這麼做太危險了。”
公孫炎明不慎讚同地說道。
晉王不鹹不淡地說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是連父皇都沒馴服的馬王,若能被騏兒馴服,必能讓父皇對騏兒刮目相看!”
公孫炎明看著被馬王摔下馬背的陸騏:“可萬一郡王出了事,殿下會否追悔莫及?”
陸騏摔倒後,馬王的馬蹄對準他的頭顱狠狠踩下。
陸騏一個翻身躲過,緊接著再次高高躍起,騎上了馬王的背。
晉王笑了笑:“國師,你過於謹慎了,騏兒的武功比你想象的高。”
公孫炎明喝茶的動作一頓。
晉王話鋒一轉:“奇怪了,陸臨淵怎麼還不動?他還沒挑好嗎?”
隔壁棚子的齊王道:“依我看,他是嚇傻了吧?”
“哎,你們瞧!皇長孫他……他……”
一名文官狠狠為陸沅捏了把冷汗。
明王氣喘籲籲地跑到馬場,一屁股坐在了陸昭言的身側,端起陸昭言的杯子一飲而儘:“二哥,你們怎麼不等等我的?我的好大侄兒呢?”
他喝完茶水,眸光一掃,嚇了一跳,“這麼多馬?看到了看到了!在那兒!哎呀,他怎麼在發呆呀?陸騏那小子已經快要馴服那匹馬了?”
陸昭言蹙眉。
他也搞不懂兒子是怎麼了。
三十六匹馬,全都跑過去了。
他……
“父皇,可以搶馬嗎?”
明王問梁帝。
梁帝道:“可以。”
明王趕忙站起身,對著陸沅大聲呼喊:“搶他的馬!搶他的馬!他的馬是馬王!”
齊王拍桌:“老六!”
睿王道:“他若有那本事,隻管讓他去搶便是,不過,恐怕晚了。”
眾人忙朝陸騏望去。
就見曆經了無數次的抱摔之後,負傷的陸騏終於馴服了那匹馬王,他如同勝利的王者,昂首挺胸騎在了馬王的背上。
“騏兒贏了!”
晉王激動得站起身。
張渠風也激動萬分:“郡王贏了!郡王贏了!”
眾人直勾勾地盯著凱旋的陸騏。
然而就在這一刻,他的頭頂忽然飛過一匹白馬,高高躍起的馬蹄,宛若踏破山河的鐵蹄,它健碩的肌理充滿了令人震撼的力量。
它甚至不費吹灰之力,輕鬆越過了陸騏。
“是長孫殿下!”
蔣國公激動大叫。
連遠在天邊的蔣惠妃都聽到弟弟殺豬般的叫喊了。
陸沅騎著白馬,踩著陸騏的頭頂一躍而下,旋即一個急停猛轉,狠狠朝著陸騏撞了過來!
陸騏猝不及防被撞飛!
緊接著白馬呼嘯而上,猛地將黑馬撲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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